源氏爹味虎

谢绝极端洁癖关注我。主产光切,疯魔人别靠近,开放约稿,图文都可。

【光切】咒缚

(如有出现字母上的错误,真的是故意)     

鬼切的脖子上被戴上了一个项圈,无比的沉重。他不记得这个项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,鬼切似乎度过了相当浑浑噩噩的一段日子。他没有日和夜,没有进食,几乎没有什么记忆。

 

……是了,那是源赖光死了。鬼切努力回忆着,那一日……衰老的源赖光连抬手的动作都无比艰难,难以想象那个曾经征战沙场,斩杀恶鬼的人,他已经老得动弹不得了。人类,真的是很可悲的生物。数十年生命,在妖怪眼里,如同蜉蝣。他似乎是想要触摸鬼切的脸的。可那只手已经如同风中枯朽的树枝,不禁风一吹,便只落在了鬼切的咽喉之间,而后再也不曾抬起。

 

源氏的哭泣声一日没有停止。唯独鬼切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。家臣女眷们暗暗道这不是人的东西果然是没有心的,赖光大人这样照顾他多年,到大人离去,他连一滴眼泪也没有。

但毕竟是家主留下的宝刀,更有一夜屠尽源氏的实力,没有人敢招惹鬼切,没有人敢不敬重他。鬼切没有说过他会继续效忠下一任家主,可他也没有离开,他静静地待在源赖光的旧房间。不允许任何人进入。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门口,可鬼切一点也不吃,日复一日,渐渐地连饭菜也不送了。

曾有人猜测鬼切该不会饿死在里面了,但他是一把刀,刀不吃东西,应该,也没有问题吧……

那个房间那么安静,大家都好奇,可是没有人敢去推开老家主的房间门。

 

鬼切睡了很久,他做了好漫长好漫长的梦。他梦见源赖光把契约种下在他眼中,梦见他和源赖光厮杀,梦见他粉身碎骨,沉沦海潮。梦见他不是鬼切,文殊丸不是家主,他们逃离人间,去往山间了。梦见他们一起长大了,分明是如此幸福,可不知下一秒为何刀剑相向。又梦见他拥抱着源赖光痛哭嘶吼,又吃下源赖光的血肉。梦境杂乱无章,可鬼切不愿醒来。

 

时间久得大家都快要忘记了鬼切的存在,只是旧家主的房间是禁忌之处。连到底为什么,都开始说不清楚。

 

鬼切是被春日的惊雷唤醒。外面的雨非常大,大到好像哪一次……哪一次……他和源赖光在互相厮杀,他们在决斗,他的刀刺入了源赖光的心脏……!惊雷一响,鬼切猛然睁开了他的双眼。他浑身冷汗惊坐起来,浑身瑟缩,他张望四周,大声呼喊着

 

“源赖光!源赖光!……源赖光……你在哪里……”鬼切开始感到惊恐,他从来没有这种一醒来找不到源赖光的情况。鬼切猛然站起,脖子上却袭来一股窒息感,让他沉睡太久的身躯站不住脚一下子跌坐,他疑惑地摸上脖子,冰凉,是刀刃一样坚硬的,一个项圈。

这是什么……到底是谁给他戴上的。是为了什么,防止他离开源氏吗?鬼切尝试了拉扯,以及用源赖光留下的一把短刀砍击,毫无作用。反而在砍击的那一瞬间,感到了针扎一般的刺痛,就好像是……一根针狠狠地,深深地刺进他的皮肉。

 

这一定是源氏那帮人……鬼切推开房门,那一瞬间飘出的灰把他呛得直流泪,挥舞着衣袖驱赶灰尘。到底怎么回事,怎么没有人打扫源赖光的房间,这里莫非不是源氏?鬼切冲出房间,外面的家仆没有任何一个是他眼熟的,鬼切呼喊着以前熟悉的家臣的名字,没有任何回应。那些不认识的女侍,女眷,纷纷惊恐看着这个不知哪里来的,拿着刀的武士。

 

唯有之前留下的一个年迈的女侍闻声赶来,在看到鬼切的时候惊呼

 

“是鬼切大人!鬼切大人!”

 

鬼切却不再能认出她,他疑惑地看着那个呼喊他的年迈女人。

 

“是我,鬼切大人,我是松子!曾经服侍您的松子!”

 

鬼切记忆中的松子,还只是一个年龄和他接近的女侍,眼前这个看起来应当有五六十岁的女人……但是鬼切记得,松子的手上有一块烫伤的痕迹,刚才呼喊他的时候,鬼切看到了。鬼切的思绪陷入了无限的混乱。

 

但是被无数陌生的人包围着的鬼切,明显感受到了不适,他没有源赖光在身旁,只感觉到无比紧张,他环视周围,警惕地拔刀警告。

 

“你们都退下,松子留下。”鬼切冷冷下令,不清楚的人也看得出来,这个武士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存在。唯有松子激动地上前,看着这个一点变化也没有的武士。

 

“鬼切大人,您终于出来了,自从赖光大人离开以后,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步。”松子和鹤子在以前是这对主仆服侍生活的近侍,可是岁月太长,她们的旧主离开了,鬼切沉睡了,连最亲爱的姐妹也离去了。以至于她看到鬼切如此激动。

 

“他……离开?他去了哪里?”

 

“鬼切大人,您在说什么啊……赖光大人他,已经离世,离开这里很久,很久了。”

 

鬼切想说什么,可脖子上的那个项圈猛然收缩,又勒得他喘不过气,他几乎要呕吐,强烈的眩晕感袭来,他被勒得眼冒金星。双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项圈,不住咳嗽,挣扎,甩头,没有挣脱的方法。

 

“鬼切大人!您怎么了!您还好吗!”松子不明白这是怎么了,换以前还能去找家主大人,可现任家主,和鬼切大人并不熟悉,搞不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。

 

“我要去找源赖光……”当这句话出口,鬼切感到脖子上的项圈又松了,至少他可以正常呼吸了。在这一瞬间,他意识到,这是咒缚。阴阳术的一种,源赖光从前教过他,阴阳师在收服性格非常烈的式神时,会使用咒缚。而咒的主体可以是任何东西,比如名字就是最短的咒。而缚,则是限制着式神,必须做什么,或是不可做什么。通常用来控制不许袭击主人,因为式神想要解脱,要么契约结束,要么只有主人身死。许多不甘被利用的式神会尝试杀害主人。为此,阴阳师会用咒缚限制。

 

咒缚……是他……是他!!鬼切想起来了,松子说的……源赖光已经死了,他将死的那一天,自己守在他身边,他的手曾在最后一刻落在自己的颈间!分明说过恩仇相抵,分明说过来去自由,分明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的时光!他竟在最后的那一刻给自己下了咒缚……

源赖光……我杀……“呃!!”

鬼切又被勒得无法呼吸,他跪倒在地,艰难忍受过了这段马上就要窒息的折磨,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对松子告别。

 

“我要离开了,松子,这里不是我要留下的地方。”

松子沉默片刻,对他点了点头。作为服侍了许多年的仆人,她对两位主人的忠心,与他们在她心中的分量,更加胜过“源氏”她不会说出源氏的宝刀离开,否则现任家主一定会想尽办法留住这把家传利刃。她只需说鬼切大人回房间去了,任何人不要再打扰,就足够了。

 

鬼切发疯一样逃离了源氏,他跑向了土御门。那位大人……千万要活着。

当鬼切冲进晴明长满杂草,相当原始风情的庭院时,白藏主都吓了一跳。

 

“鬼切?都几十年没有看到过你了,你怎么来了?”其实时间到底是多久,白藏主也不记得了,对于他这个千岁老狐来说,时间早已失去了很多意义。倒是晴明,他的变化不大,只是多了一些皱纹,看起来相当健康,他看到鬼切来似乎并不意外,让小纸人端来茶点招待

 

“晴明,我不喝茶,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我的咒缚,那个人对我下了咒。”鬼切没有直说,可是他不用提名字,晴明也能知道是谁。鬼切指着他那白净的脖颈,一旦开始说那个人的坏话,他似乎感觉到项圈又有几分收紧。

 

晴明盯着他看了片刻,叹了口气摇摇头。

“抱歉,鬼切,这个我没有办法。”

白藏主倒是挠了挠头靠近,他凑近看了看,跟着开口。

“晴明大人,鬼切大人这个……”

 

晴明打断了他

“小白,去拿点油豆腐吧,今天的油豆腐很好吃。”

 

有点心吃加上晴明显然就是在打断他的发言,白藏主开开心心就跑向厨房去了。

 

鬼切见问不出什么,他没有任何心情再吃什么茶点了。

 

鬼切离开了土御门,可他发现这世间如此之广阔,他却不知该往哪去。大江山吗?瘴气让他相当不舒适,况且,其实他知道,他和妖怪之间,并不能算得上同族。他算什么呢?他不能叫付丧神,也不能叫妖怪,也不能叫人。

 

鬼切感觉得到,那个项圈在向内生长,一点一点向内生长。他越来越喘不过气,越来越痛苦,紧紧扼住他的咽喉。他在树下疯狂打滚,撕扯着自己脖子上的咒缚,他嘶吼着,双眼被勒得血红,喊着源赖光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。那项圈就勒得越是紧,越是让他已经双眼上翻。

鬼切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,舌头也开始控制不住往外吐出。

 

鬼切的大脑又不受控制了,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。比如源赖光和他在帐篷里,他的主人把他wan到神志不清,那个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……

 

鬼切开始感觉到身体暖呼呼的,开始放松……他好像正在被主人cao着……好快乐啊……那些日子……鬼切的手忍不住伸向了自己的xia ban身……

 

可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冷空气狠狠地打断了鬼切,鬼切剧烈咳嗽起来——是那咒缚松开了,一股冷空气灌进了鬼切的喉咙让他狠狠地清醒过来,狼狈又尴尬看着自己的下身。是的,人在被快要勒死的时候,会出现bq反应,鬼切现在也是人的身躯,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。

 

可是刚才那段回忆,确实……真是久违啊。森林中又下雨了,鬼切身上已经被淋到泥泞不堪,他的衣物没有人清晰,他也不会。曾经的源氏重宝,就这样在这雨水中沉沦于回忆与yu wang之中。

 

鬼切越来越适应了和咒缚共处了,他发现只要他开始思念源赖光,这个咒缚就会松开。可当他对源赖光喊打喊杀时,那咒缚勒得他无法cuang xi。可咒缚的需求越来越大,他只有在叫着源赖光的名字,回忆着他们过去是如何彻夜疯狂的时候,才能够得到cuang xi。他的双眼如此赤红,他的鬼角张扬有如真正的大妖。

 

最终鬼切又回到了源氏,他闯入了旧主的墓室,他撬开了棺木,里面的尸骨早就已经腐朽,只剩下那一件鬼切最最熟悉的,他的衣物。可是没有关系,这样已经足够了,他马上就要化身刀刃,作为陪葬品和主人永远相伴了。咒缚在鬼切的满足之中化作了碎片。外面的人大喊着有妖怪,他闯入了赖光大人的墓室,那又怎么样呢,和他已经无关了。

 

“晴明大人,晴明大人!”白藏主又变成了狐狸的样子坐到了晴明的身上。“之前为什么不告诉鬼切大人真相呢?他的身上明明没有咒缚啊。”

 

“小白,名是最短的咒,鬼切已经被源赖光这个名字所束缚,尽管赖光确实没有对他下咒,可世上所有的妖怪,都是由执念,怨恨而生。虽然他是刀刃化身,可赖光说过,他是有心的。你看不到的那个咒缚,正是他害怕自己忘记了源赖光,而心便生执念,根本没有任何的咒缚,真正缚住他的,让他生活在梦境和幻想里的,正是他无法离开赖光的那颗心。这幻想中的咒缚,也让他逐渐化作了现在的妖怪模样。”晴明轻摇折扇,给白藏主慢悠悠扇风驱赶炎热。“这就是他的宿命,刀,也许就是不能离开武士的吧。此刻,他闯入源氏,源氏发书信求救,想来,此刻他应该已经达成了他的愿望,咒缚也破了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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